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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 张枣

四月的沉默会诞生极端的美丽
一只仇恨死亡的蝴蝶
雨后有短暂的过渡
俟后新的光泽返回屋前
俟后卵石说话
挣扎的水迹搜求伴侣
我的俩株树
忘记了从湿到干的过程
正披露出清晰的间歇


一个嘹亮的、金属的默然
在果绿的植物之波发动以前
迂回的人物，彗星的姿态
贯穿天空的悬念
此刻即将发芽
仍是那绯红吉祥的沉默
往返于眼睑


我将收藏起那风暴的模型
一块遗漏很久的玻璃片
一个贴得很近的回声
而当你晴天般的指尖向我摸索


指针却再也不能接近那一点
我俟候你细读地形的图谱
回答我。此刻该有
多少零星的生命在湮灭？


呵，不要紧，我会最为温柔地
扼杀你，同时俟候
一个空间的复活
一个体温的回升
一夜水银的努力
含着花茎的图案
角隅会诞生极端的美丽
有如一只仇恨死亡的蝴蝶

突然很喜欢张枣先生的这首诗，混着这首歌听。
很舒服，也很难受。